除夕之夜的漩口镇集中村村委会广场上热闹非凡。当天下午,总理刚刚考察了集中村的重建工作,并充分肯定了集中村的重建速度快和建设得很漂亮。集中村人认为这是自己的极大荣耀。值此灾后第一个新春佳节,村委会在广场上燃起了大大的篝火,摆放了卡拉OK和音响设备,数以百计的村民在这里欢歌,更跳起了羌藏民族传统的锅庄舞。
集中村党支部张腾明告诉记者,漩口镇的居民有汉藏羌等多个民族,他们共同生活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,也有较普遍的通婚情况,更在文化习俗方面有广泛的交流。锅庄舞就是藏羌民族的一种集体舞,它是随着藏羌民族生产生活的产生而出现的,并随其生产生活的发展变化而变化。
张腾明说,以前,漩口人经常在农闲时节跳锅庄舞,也在贵宾来临之际跳锅庄舞,至于除夕和元宵节,更是要举办盛大的锅庄舞会。地震以后,出于大家可以理解的原因,跳舞就少了,印象中,中山市医疗队曾经和瓦窑岗村的村民举办过联欢会,那时灾区人民为了表达对中山人民的感激之情,也跳起了锅庄舞。而在集中村,这还是震后第一次。
记者在漩口看到,当地人对于锅庄舞的喜爱达到了着迷的程度。有条件的,在广场上燃起篝火,开着音响,数百人围着跳;没有条件的,甚至可以在板房边的一小块空地上,生个小炉子,放个录音机,五六个人也可以跳。
锅庄舞的步法相对比较简单,一律是单相的朝左起步,左右两脚共举七步为一节,这样起动,由慢转快,步数不变,所以简单易学,能吸引众多人参与。但其舞姿却丰富多样,常跳的有二步半舞、六步舞、八步舞、六步舞加拍、八步舞加拍、猴子舞等。而其曲调和歌词则根据祭祀、生产、生活等不同的用途而有着丰富的内容。羌人口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:天上有多少颗星,锅庄就有多少个调;山上有多少棵树,锅庄就有多少句词;牦牛身上有多少毛,锅庄就有多少种舞姿。
每年农历正月举行,节期7天。节前,各户集米兑换一条白狗,喂肥。祭山日,人们聚集在象征山神的一大白石前,点燃香火,将白狗吊在神树林中的吊狗树上,狗颈项挂一串圆圈形馍馍。7天后,白狗被吊死,人们再燃香火,祭拜山神,祈求人寿年丰。此节祭仪现已简化。
每年农历十月择日举行,节期一至两天。届时,人们集资交给该年的会首备羊、酒等供品,并请端公跳神祝辞。端公又称阿爸许,即羌族的巫师,跳神时头戴休匹儿(皮帽,用金丝猴皮制成),敲击羊皮鼓。地点多在山王庙。有的地区在上山王庙前夜要烧火。酬神时各家带一只鸡敬神。还愿酬神后,众人聚在会首家吃羊肉、喝酒。此节外人及妇女参加。
漩口镇赵家坪村村民孔小波和阿坝州小金县青年冯小姐的婚礼是在1月12日举行的,他们夫妻俩都是羌族人。本来他们确定的结婚日子是去年5月20日,但是,由于地震,婚礼只得推迟。按照原来的设想,他们将举办一个融合了现代气息的羌族特色婚礼。事先,他们会去拍一套婚纱照。婚礼前一天,他们会在女方家庭举办女花夜,由女方备酒两坛招待前来庆贺、送礼的客人,男女各一坛,大家跳舞、唱歌庆贺。婚礼当天,孔小波会穿上西装、打好领带,雇上花车,到小金家把新娘接过来。新郎新娘入洞房后,就在露天坝子摆席宴客,贵客们边吃边喝、边歌边舞,先唱《赞新娘》的酒歌,歌词内容是赞颂新娘的美貌,从头唱到脚下,后唱《赞新郎》,新郎人品端庄、精明能干。这种仪式往往延续到深夜,甚至天明。第二天,主人再备两席谢客,整个仪式才结束。
记者到漩口镇民政办公室查阅了2008年度漩口镇结婚登记情况,得知从1月-5月8日,该镇共办理结婚登记55对。地震后,第一个办理结婚登记的是在6月25日,此后直到年底,共办理结婚登记54对。全年办理结婚登记109对。
镇民政助理周明嫦告诉记者,这个数字与往年相比没有显著的变化,一般漩口镇年登记结婚的也就是100多对。从8级地震的大灾转到办理人生的大喜事,漩口人的心态有什么变化呢?周明嫦根据她在工作中的经验回答说,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漩口镇瓦窑岗村村民徐先生的耳朵上打了两个耳洞,其中一个还挂着耳饰。记者留意到,在漩口镇,男人打耳洞的现象甚为普遍。徐先生告诉记者,当地的风俗认为,男孩子打耳洞,称之为“破相”,这样,在以后遇到诸如摔跤、烫伤之类的意外时,就不会破相了。与女性打耳洞不同的是,男子的耳洞仅限于打在左耳。
徐先生说,他从14岁起就有一个理想,那就是成家后要生两个孩子,老大是女儿,取名徐红梅,老二是儿子,取名徐国强。有一个自己的房子,一家人和睦相处,共同创业。地震前,他已经了自家的房子,也有了一个儿子。但地震把他家的房子了,好在家中人都平安。眼下,他只是希望所有的人能够平平安安,灾区的人民也能够尽快过上正常的生活。
春节祭逝者,是许多民族的共同风俗。在震后的汶川县映秀镇地震公墓前,记者也见到了太多祭奠亲人的活动,从形式上看,除了公墓周围有许多经幡,其他也没有太多的差别,但在这里看到的太多白发人祭奠黑发人的场景,却让记者倍感心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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